边泊寒不知道善富丽的这些过往,震惊地说:“她也是被拐卖的?”
李警官说:“对呀,你在村里这么久,没听说嘛。”
边泊寒摇头,是真的不知道。
不要说边泊寒不知道,要不是上次在医院,善富丽说,周泽楠都不清楚。
周泽楠想起善富丽说的,她曾经逃出来,跑回去过,但是她没说她回去过第二次。
一次和两次的不同在于,如果只是一次,那还可以抱持幻想,自我欺骗,他们不是不要我,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但如果有第二次,那所有希望在顷刻间都会变绝望,所有信仰会崩塌。
原来至亲至爱也不过是人间逐流,所有爱都有条件。
周泽楠问:“她还有家人吗?”
李警官说:“还有一个弟弟活着,但是几十年都没有过来往。我们昨天电话联系过,可能人到这个年纪,想的和以前不同了,她弟弟说想过来把老太太接走。也算是件好事吧,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些老太太心里的怨念。”
一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善富丽走出去的方向,觉得脚下的世界依旧魔幻。
李一戈喃喃地小声说:“性暴力是整个社会一起完成的。”
宋辞偏过头看着李一戈,李一戈感受到了宋辞的目光,看回去,解释地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的话。”
“嗯,”宋辞夸他,“记性真好。”
边泊寒的纪录片还没拍完,宋辞也还有事,要回上海。
边泊寒瞟一眼不远处的李一戈,故意问宋辞:“确定不跟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