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梵终于侧眸,落他一眼:“那圣锡兰呢?”
歌瑟摇头:“我不必加冕。原本……我也不想做国王的,我没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能力。等我回去,未来圣锡兰安定了,也好顺势退下来,不加冕才好。”
“那你清楚,不加冕对政局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空有王储的身份,却得不到认可,得不到百姓的拥护;意味着科莫罗不是窃国的乱臣贼子,而他王室正统的血脉也就没了一点优势。
在政治面前,是不可以随心所欲的。
而这些,歌瑟当然清楚。
但他死不开口,宁愿自己承担政治的风险,也不说一句请求帮助的话。
蜡烛兀自燃烧,幽光隔在他们之间,不声不言。
教堂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从歌瑟到这里来,伽梵一直处于询问者的状态,而现在他的问题问完了,歌瑟也答完了。
平和的状态结束了,伽梵咬住指尖,带力将手套扯了下来,洁白手套落地。
歌瑟为他这一举动倏然心惊,随即手腕被捉住,被不容挣脱的力扯住,听他说,“不问问我的故事吗?”
歌瑟动了动唇,摇头,又点头,支吾:“这太不礼貌了。”
伽梵微勾了勾唇角,已在心底给歌瑟判了刑,逆着圣白烛光,指背抚过他的脸颊,轻柔、缓慢……
细痒的触感在脸颊游移,歌瑟为这样的垂悯心生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