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着走着,在自己的家门外如窃贼窥望。他打听到,这家人有个十二三岁孩子叫江仲安,取仲字是因为先前还有一个孩子,但是意外死去了。父母很想那个离去的孩子。
他大概地算了算,他“死”后八年,父母就生下了第二个孩子。
在房子外转了一阵,他又走了。
凌晨两点多,他又回来了,没有钥匙回家的他,蹑手蹑脚翻了进去。落在前院后,他才看见家里有一条狗。
那只狗用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咕噜地打量他,然后乖顺地趴下,甩了甩尾巴。
他穿过前院走到房子前,但是没有钥匙进入大厅。他没有学过那些悄咪咪开锁的技巧,但是也不可能硬生生砸开门。说到底,这座陌生的房子还是自己的家。
他从窗户看了看客厅里,没开灯,暗漆漆的。勉勉强强看清了客厅一角的神台,上面还有几个牌位。他看见了自己的牌位,江唯许的牌位——还是这么说顺口。
他到底是对江唯许这个名字没有情感,也不觉得是自己的名字。
但是他也不是林俨,也不是向日葵。
他是没有名字、没有家的人。
他穿过前院,准备翻出去。那只趴着的狗叫了两声,他忍不住走过去,蹲下来,摸了摸狗。
之后他走了,不过干了一件幼稚至极的事——他把狗偷走了。事后,他看着脚边那只乖巧的狗,笑了出来。偷的时候,它没有一点反抗,很听话地跟他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傻逼透了。他不知道狗的名字,随口叫了声狗狗,狗狗居然兴奋地扑到他怀里。
那个家是不可能回的,江唯许已经死了。
他摸了摸狗狗的头。
【幕三高原】
到西西伯利亚高原之前,他以为那是个终日飘雪的地方。到了西西伯利亚,他发现的确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