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没有几个人的悲伤是真的,又何必去搞这些假惺惺的场面出来呢?
林青樾亲手将他们两个人的骨灰放在了一处,直到这一刻,他终于真切的意识到了陈铭的离开。
但他没有哭。
他只是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在外人看上去甚至都略微透了点麻木的意思在里头。就好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被短暂的抽离了肉体,只剩下了潜意识在运作,他有些机械化的应付着所有的事情,但却感知不到外界传来的一切。
这样的情况先前也出现过。
林青樾咬了咬牙,告诉自己现在也绝不是发病的时候。
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如果就这样突然倒下去,使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也是在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人越是肩负的多,就会越不自由。
甚至就连生病都变成了一种奢侈,因为不敢轻易的倒下,所以只能强撑着去应付一切。
他突然有一些理解周聿白,果然人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一个人想要做到彻底的换位思考很难,除非位置对调,才能够真切的去感受到对方当时的处境。
连续几天的阴雨天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从早晨开始雨一直没停,他撑着伞,独自一个人从山上走了下来。
虽说路修的很好,但裤脚依旧沾了一点点泥。雨水淋湿了一小片衣袖,晕出了一片深深浅浅的痕迹。
萧潮笙一直跟在他身后,他们两个人之间隔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一路上都没有交谈过。
外人很难去搞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那种对立中夹杂着的亲厚似乎很难用言语去形容,他们对于彼此的感情都是很复杂的。
这种沉默的气氛被几个不速之客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