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侧头看了看薄肆野的脸色,在收到默许后,他边回忆边说,“嗯,我确实不知道。”

“我只记得那时候好累好累,脑子里很晕,好像到过很多陌生的地方。”

“最后一个地方是p市,我发高烧晕过去了,是一位好心人把我送到了孤儿院,再醒过来的时候脑子就不太清醒了。”

季郁初不死心地继续问,“那你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沈宁虽然惊诧他调查户口一样的询问,但一想到他找弟弟心切,还是耐心给他排除是自己的可能性。

“不记得,到了沈家以后我就一直叫沈宁了。”

沈宁朝他含有歉意地笑了笑,轻缓柔软的嗓音一字字一句句,都是在否认季郁初的希望。

“你真的是认错了,我猜我以前的家境绝对没有季家那么富裕,不然怎么会在p市这个偏远小城市的孤儿院呢。”

“抱歉让你失望了,你弟弟一定会没事的,你离与他相认的日子一定也不远了。”

季郁初只是颓然了一秒,就突然抓到了灵光乍现的尾巴一样,眼眸中再次闪过希望的光。

“那时间呢!你记得你浑浑噩噩走过几个地方,一共过去了多少时间吗?”

沈宁摇头,“这个就更不知道了。”

“但也许…没有多久吧,毕竟我那时候才4岁,走得再远也不可能走上一年半载。”

希望来得快,被浇灭得也快,季郁初神色颓郁,目光幽深盯着红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又或者是透过玻璃的倒影,在回忆十几年前的谁。

好半晌,季郁初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嗯。”

沈宁心软最看不得谁在他面前伤心颓废,尤其是与亲情相关,更是让他也跟着心一揪一揪地疼。

也不知是对季郁初有好感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沈宁感觉心脏疼得比以往厉害地多,这次竟连眼眶都悄无声息地被泪水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