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贺城也往透明玻璃窗上看去,六棱雪花飘落其上,很快冻成毫无形状可言的冰晶。
“再好的助理也要花时间调教,你说,我好不容易才养出个合心意的,要是有人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夺走,换了你,你愿意?”
周弦端起自己的咖啡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平静道,“我虽无所谓,但我的东西,除非我亲手毁了,否则,谁也夺不走。”
傅贺城点着自己的额角,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知道你不屑做这种事,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会做这种事。”
周弦放下杯子,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缓缓道,“只怕,到时候,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傅贺城又饮了一口,“我至今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旧怨,不过,父债子承,他的招数,我接了。”
周弦冷冷道,“破产上瘾了?我看你是捡来的吧,否则,你父亲应该直接和他打一架。”
傅贺城浅笑,“他恐怕没那个力气,况且,你爸爸似乎更喜欢这么玩,他老人家有兴趣,我做小辈的又怎能拒绝。”
他说得轻巧,周弦心里清楚,真玩起来,傅贺城不一定会输,宫勋光长岁数不长段数,他的辉煌时代已不复存在,生生不息的欲望只会加速他的覆灭。
“他要玩我管不了,如果有一天……”周弦对上他的视线,隐隐燃起战意,冷兵器时代的长矛击剑仿佛在空气中交锋,“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
傅贺城把头一偏,收敛了笑意,“这恰恰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周弦居然笑了,虽然弧度浅得几乎看不出来,“但是我很期待,领教你的手段。”
傅贺城沉默着咽下最后一口,一声叹息,“那,我希望这天能来得晚些。”
周弦又恢复了他冰雪雕塑般的面容,“咖啡喝完了,话也说完了,要是他知道你来过,我又该不得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