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程礼斟酌开口,但只开了个头。

章司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了,他的语气不太平稳:“我喝多了……你知道的,我平常不会那样。我也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嗯,对不起。”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可他却下意识地就跟他道了歉。

章司有些自嘲地想,大概自己真的是一把贱骨头吧。

程礼并不知道他心肠里的弯弯绕绕,他听完他的话后沉默了很久,久到章司无法自拔地开始想,他是不是在权衡着妥协什么原则性的事情。

不然,一向掌控主动权的人,怎么会在此刻犹豫不决了起来?

最后,章司听见他平静地说:“昨晚的事,我也有责任。我只能告诉你,对不起,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作为补偿,我可以……”

“没关系。”章司笑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无所谓一些,“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类似的话在很早前程礼就对自己说过一次,他这会儿自己说出来,反而有种自暴自弃的解脱感。

但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程礼感到为难。那种无力回天的痛苦,他很早就尝试过了,他不希望程礼也受一遍。

章司怕这种酷似嘲讽的言语会让他感到不适,他顿了下,又道:“过几天我就会忘了,我也不会用这种事纠缠你的。”

他说完还觉得差了点什么,“请你相信我。”

程礼没说话,可能是在掂量他话里的可信度,或是惊讶于他的大度与识趣。

不管是什么,章司都不想费心思去猜测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自闭。

昨晚他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心事重重的也让他身心俱惫,他急需一个逃避现实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