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觉得那下半张脸和盛闵行有点神似。
夜幸工作的规定,侍应生不能直视客人的正脸,所以沈渡津在对着客人时永远微微低着头,作出顺从的样子。盛闵行来得勤,沈渡津每每低下头与他交流时,余光恰巧能装入那下半张脸。
那人似乎和盛闵行也不太像,盛闵行的戾气不会显露在明面上,而面前这人此时像是要手撕了他一样。那人不说话,沈渡津也不敢走,将整张脸埋在阴影里,侧身到一旁“听候发落”。棕紫色的地毯上染着一层淡黄色的光晕,长久地注视那圈黄色使得他眼睛有些失焦。
“‘孤鹰’怎么走,你知道吗?”那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带着一股冰坨子的味道。
沈渡津也是在区摸爬滚打了将近一个月才了解到一个事,那群公子哥似乎都有点什么洁癖,“孤鹰”常年被他们包下,也就是说除了他们,这个包间没人能用。
沈渡津曾经嗤道,明明换人一个比一个勤,对于地方干不干净有那么重要吗?
闻言他随即了然,面前这人必定是与盛闵行有什么关系,同一个包间还长得像,说不准是什么亲戚。
沈渡津虽说是竭力说服自己不要过度在意盛闵行,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积怨已久。他抬手给那人指引了个大致的方向便迅速离开,这是极度不符合夜幸工作规范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
仅此一次。
包间内。
沈渡津出去后盛闵行便百无聊赖地拿起手机,邮箱里没有未读邮件,微信里也没有小红点。他熄掉屏幕,抬眼扫视一圈,他实在……是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