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放心,终于道:“我来找你。”
即便如此沈渡津也只“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其实是有些奇怪的,比方说沈渡津不质疑他为什么会无厘头地说出“过来找他”的话。
但盛闵行无暇顾及这么多,只当他是累得不想多话,照着沈渡津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虽然能避则避,可白人酒量大,今晚被张覃起哄着灌下去的酒也不少,其实今晚是不适宜出门的。
他想,沈渡津见到他一定会责怪他多喝的。
说就说骂就骂,他太需要一场久违的见面。
从前沈渡津只觉得心寒是种抽象的描述,可这种感觉真真切切在他开门见到盛闵行时感受到了。
是冷的,很冷很冷,那不是难过也不是愤怒,是种极致的无力感。
为什么要骗他呢?离开酒吧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究竟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呢?
后来他勉强得到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大概是盛闵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吧,情话全是信手拈来的东西,承诺不会因为多强调几遍就能作数的。
只是他本来看得清楚,还是被棋高一着的人蒙蔽了。
盛闵行在他面前笑得灿烂,试图从他脸上得出一点惊喜的模样,可是好像没有。
沈渡津只是侧身让了让,示意他自己进门。
盛闵行终于忍不住道:“见到我不高兴吗?”
“高兴,”沈渡津语气平平,背对着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像是怕他不信,又强调一遍,“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