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很急。傅铖锐拍了拍沙发上的灰,他坐下,俯身仔细翻看着茶几上做了一半的卷子,他的眼睫毛黑簇簇的,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傅铖锐用手指抚摸着这些熟悉的字迹,他已确定这个狭小的出租屋内的主人是谁。
他把桌上的药盒捡起来,看着上面的药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他疾步将整个屋子逛了个大概,他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挤进龙瑛那间阴冷的卧室,垃圾桶旁散落着几只用过的注射器,傅铖锐感觉此刻的自己呼吸都有点困难,他又转头走出去,对着墙体一阵拍,打开所有有人那么高的柜子——他在找他吗?不是的。
他疑惑为什么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为什么只有龙瑛一个人生活的迹象!傅铖锐在此刻多么期待打开这扇有自己人这么高的柜子以后,里面会出现一个住着龙瑛父母的卧室,可是,没有……
是的,龙瑛一个人住在这里。傅铖锐突然感觉自己浑身冰冷,他有些绝望地蹲下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双膝上,他骨节发白地揪着刚才从桌上捡起的药盒。
盐酸吗啡注射液。
……
“许遐,好久不见。”傅铖锐将眼前的热饮推至少女面前,许遐晒黑了很多,但眼睛却亮晶晶的。
“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和龙瑛都从二中转走了。”许遐沉吟一阵,“我很抱歉你父亲的事,也很抱歉龙瑛生病的事情,出事那段时间我正在外省打比赛。”
傅铖锐摇了摇头。
许遐盯着傅铖锐发红发肿的眼眶,喝了一口热饮,对他说:“如果我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请你不要吝啬开口。”
“我想调一下龙瑛就医期间所有的档案和信息,还有他的家庭信息。方便和我一起走一趟吗。”傅铖锐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和无奈,背后的大树倒了,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从法律层面来说,我跟龙瑛没有任何关系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