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到别墅大厅的距离足足有几百米,段悯每走一步回忆就清楚一分。季恒啊季恒,搞不定你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疯子,这是让段悯唯一头疼的点,古话说大智若愚,段悯觉得疯子的思维有时候却能正中下怀,从某方面来说段悯竟然还得有求于他。
真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其实看到季恒衣衫不整地拿着枪出来瞄着自己,段悯并不觉得奇怪,他微微站定,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恒。
季恒在看到他的一瞬间,脑子就跟爆炸了一样,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眼前的男人真的是消失已久的段悯,季恒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他真的想扣动扳机把这个人杀了。
“开枪。”段悯微微昂首。
“你他妈的还是跟以前一样,我草你妈!”季恒往前一步,面无狰狞地就要一枪毙了段悯。
段悯却开始笑,寒风中他的鼻尖被吹得发红,发丝也飞舞起来,像是季恒第一天见他的样子,囚徒被主人准许见见太阳,许久不曾修剪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头,毫无生气却漂亮的眼睛,残破却依旧挺拔的身姿。
季恒看到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他失声,屏住了呼吸,男人问他索要桌上的水果糖,季恒看到他惨白的肤色和虚弱的精神状态,猜测他有低血糖,便轻轻递给他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大哥没有骗自己,他真的私藏了一个宝贝。
而如今,段悯也一步一步向他走进,只是这一次季恒却将枪口对准了他。
“你杀了我啊。”段悯笑起来,笑得明媚又好看。
“我杀了你,我真的想杀了你!啊啊啊!”季恒的神经绷紧到极致,“杀了你,给我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