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烼拎上挎包,走之前看了眼醉酒的alpha。

翌日下午六点,江烼从做家教的地方坐地铁回家。

其实那个有父母的破地方不算是家,他只把它当成睡觉的地方。

他没有家。

江爱民现在是个出租车司机,赌瘾和酒瘾是一样不露。

江烼小时候不住上京城,跟江爱民和苏灵住在隔壁省的伏羲镇。

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的吃喝拉撒都指望爷爷承包的两百亩荒山。

每到夏季,荒山上种的杨树都枝繁叶茂,江烼在家吃不上饭,就被江爷爷带进山。

江烼现在还记得,当时跟爷爷在新插的树苗间,拔草种花生的烈日灼心。

山体不陡也不平,野草丛生。

八岁时,江烼爷爷去世,也是同一时间,山里被探测出金矿。

不知道江爱民哪来的能耐,从负责开采的人手上拿了五百多万,之后又欢天喜地伐了所有成材的树。

江爱民前脚在上京置办了别墅,还没等到交房就赌光了余下的钱,很快又把墅卖输了,一家三口就迁到现在这个老破小。

而他母亲,苏灵,是个会埋怨却又畏惧江爱民的家庭煮妇,整日除了洗衣做饭就是跟邻里妇人背后八婆。

前一阵江爱民跟隔壁的寡妇搞上了床,闹着要跟她离婚,把她赶出家门。

在江烼眼里,两人都蠢不可耐,是有大病的人,嘴上骂着厌恶对方那种货色,还都不肯放过。

本以为江爱民终于跟苏灵撕破了脸皮,两人就不会再有拉扯,没想她不哭不闹,还去附近小超市找了收银的工作,说要跟他一起过好日子,养家糊口。

【爸爸,你又忘了明天是我生日!

【没忘没忘,爸爸都请好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