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刻一个新的了。

“不会的,”林诺安慰他,“这里面包含了小少爷你对他的心意,这就已经是很好的意头了。”

季司把玉雕交给林诺,让他帮忙去送行,顺便把这个交给路霖。

林诺看着手心里雕刻的丑丑的小狐狸,说:“小少爷你不自己去送送他吗?”

“我去送他浅池禹会起疑,而且,”季司说着,目光投向窗外,窗外风景正盛,外面有他想要的自由,“我怕我见到他,会忍不住让他带我走。”

“可我不能走,虽然这是个牢笼,但我深陷在其中,除了厮杀别无他法。”

“他会拥有明媚的未来,跟我的截然相反。”

几天后。

飞机由近至远飞往天际,分明隔得老远,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就在耳边,震荡着耳膜。

当它融成天边一个小小的点时,巨大的空虚感骤然而至,就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被剥离了一样。

季司没有去机场,却站在飞机必经的道路上,目送着或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点温情。

他以为这是结束,可在之后漫长的思念折磨下,这段记忆渐渐在脑海里被曲解成了另一副模样。

以至于当他每次想起路霖时,都以为自己是被他抛弃在这的,他为此痛苦焦虑,从而生出几分怨恨。

虽然这怨恨来的毫无根据。

季司被一阵剧烈的颠簸震醒,他睁开眼,拿掉了戴在眼睛上的眼罩,光线就这样毫无遮挡地落入眼中,照亮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