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辐射变异呗。”
范淋沉默。丘平宽慰她:“除死无大事,你单位那点鸡毛蒜皮算个屁。你身处的圣母院,70多年了,经过核危机,经过人变恶鬼,现在圣母还坚守岗位信望爱,那些坏人呢,早入黄土了。”
“还真不是,坏人的子孙大多享尽福贵。”
“子孙也有死的一天,也有落魄的那天。不死的是信念,不朽的是爱。”
范淋忍不住乐了:“你太不是嘎乐了,你是樊丘平。”
丘平说:“我是樊丘平。”
范淋充满感情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她幽幽道:“我很想念丘平,我对不起他。我穷要饭了,也不该继续拿着股份,给这狗公司干活儿。”
丘平笑道:“你这话太傻逼了,干嘛跟钱过不去,换我我也去。”
范淋直起身,摇摇头:“拚尽全力,最后还是一场空。我们今年业绩没达标,也没找到稳定的盈利模式,年底要裁员了。今晚的会,是我拉着我上司开的,想要延迟减员,多给我们一季度时间。”
丘平惊诧地骂了一声“我操”,很为她难过。
“其实也是垂死挣扎,不会有什么效果。我刚想清楚了,一季度后不会有转机,二季度也不行……行业在衰退,规模肯定会裁剪的。今晚走的五个,不算运气不好,早出去,早另找出路。”
“那五份两万块红包?!”丘平吃了一惊:“你真喝多了,裁员那么随意的吗?”
“半年后我可能也得找工作了,谁走都一样,那红包当作给他们好好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