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玖凛转念又一想,这里本就是他和江池渊的刑场,现在他不在了,这个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性了。

他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那种方式。

绑了个看似是指挥人员的,穿着便装的beta,拿刀抵在他的脖颈,低声逼问他他是什么人,这些东西又要被送在哪里。

那人被吓得腿都抖成了筛子,磕磕绊绊跟他解释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求时玖凛放过他一马。

时玖凛加大了几分手上的力度,眉间骤然升起一股戾气,又被自己生生压下。

他最后也还是打消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恶狠狠骂了句“滚”便把人一把推开。

他找不到方向,也不好打草惊蛇,就这么在阴暗处亦步亦趋跟在那些搬家工人身后,直至眼睁睁看他们把那些东西放到回收市场。

他再次没了方向。

时玖凛直到这时才彻底意识到,如果一个人真的铁了心想跟自己所处环境的一切断开联系,是可以做到不留一点痕迹的。

也不知该不该庆幸,他知道江池渊被那些人束缚着无法离开这座城市。

那条无形的铁链锁了他三年,现在终于换了承受的对象。

时玖凛漫无目的在街上徘徊,脑海中却忽的想起白曦死时遭受折磨的那间废弃仓库。

他眼眸微动。

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隐隐连接着他一样,余下的路总算是有了方向。

诚然,他确实抱着赌的成分。

就算江池渊不在那,就算他早就死在了自己不知道的角落,他也没有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