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对他那极端又卑微的爱。

他对乔萧睿下不了手。

于是那些找不到发泄口,激烈到能把整个人都撕碎的情绪就这么被他压在了胸口,千言万语也只是换做一句轻飘飘的:“你走吧。”

乔萧睿愣了愣,一声不吭站起身,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人。是我欠您的,我……是我毁了你。”

时玖凛摆了摆手,低声道:“你真正应该道歉的人只有江溪俞。但……他现在也已经听不到了。”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那番话:“趁我没反悔之前,有多远就走多远……我们也别再见面了。”

乔萧睿心如刀割。

他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再一次哭出声,转身就跑。

他不敢去看时玖凛看他时那种失望又夹杂着恨的眼神。

在确认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时玖凛扶着墓碑,缓缓蹲下身。

那些伪装顷刻间碎裂。

他把头埋在臂弯,哭到无法呼吸,张大口无声哀鸣。

哪怕知道那三年是李简阳一手策划,江溪俞的死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让江池渊加入组织的借口——

——但至少,倘若没有江溪俞的死亡,他是不是就能和江池渊少走很多弯路,少受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