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话术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无知并不是犯罪的理由,无论对错,任何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诚然,这话由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老人说出口时,时玖凛还是觉得惊悚的。

他不确定的反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是关于江池渊的吗?

他的事自己应该已经知道的够清楚了吧?

知道他可笑的爱意,狼狈到被一次次贯穿心脏还强笑着的模样。

时玖凛忽的有些感慨。

江池渊也是个可怜人啊。

至亲接二连三离开自己,身体被当做筹码出卖给组织做实验品,爱得不到回复,注定落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他咎由自取。

他可从来都没让江池渊自作多情的爱他。

老人缓缓站起身,骨骼随着他的走动“喀喀”作响,时玖凛紧盯着他的背影,生怕他一不小心直接摔倒或是扭断脖颈。

他带上眼镜,翻出多年前的数据记录放到时玖凛眼前,近乎刻薄的评价:“你从来都不适合待在市场,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也不该接管这家公司。”

时玖凛喉结微动,不服气道:“凭什么?你说不合适就真的不合适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老人只是摇头,嗤笑道:“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察觉到一点吗?自你接管以来,公司各项数据都在极速下滑,你抓不住市场,找不准时机,这家公司已经和夕阳产业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是没有组织插手,这点老底也迟早会被你败光……”

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的人怎么会懂这些?

时玖凛声音极冷,面色也不怎么好看,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我似乎还轮不到您来批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