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伤口在时间的洗涤下一层层结了疤,在被人抚摸时终于能没那么痛,仅此而已。

他试着想了一下时玖凛小时候的模样,却发现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来。

毕竟现在的时玖凛身上没有一丁点曾经柔软的影子。

那个自己早就死了吧?

是被谁杀死的?

是他的他父亲,还是母亲的血,亦或只是单纯为了自我保护进行的扼杀活动?

时玖凛侧过头,脸上笑容一点点暗了下去,好半天才道:“我以为你会跟我说这些并不是我后来随意屠杀oga的理由。”

江池渊心底泛起一股酸涩,就连呼吸都在隐隐作痛。

他抱紧时玖凛,低声道:“原来你也知道那是肆意屠杀啊。”

时玖凛没吭声。

他恨江池渊,却也无法否认自己早已泯灭的人性似乎在无形之中又被他捡起来一片片重新拼凑,最终把一个不那么完整的他还给了自己。

有些想哭,又不想轻易掉眼泪。

江池渊的呼吸就在身旁,离他很近,近到好像这一切都是幻觉。

啊,说不定现在经历的这一切,全都是那个脚腕被铁链束缚,浑身疤痕的人临死前做的一个难能的美梦呢。

也许他的伤口早就溃烂,上面长满脓疮,最后一丝气息也被江池渊踩碎了呢。

时玖凛出了片刻神,便感受那双到抓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又放松,像是主人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一样。

时玖凛不着急,也没有主动问。

他知道江池渊是憋不住的。

这段日子里他活的那么卑微,又怎么肯甘心错过这场难能的让他表演自我感动式戏码的机会?

他果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