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痛到血肉模糊,恨不得直接死在床上,却又不得已依赖这种感受。

他究竟为什么会卑微成这样。

江池渊垂眸,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玖凛也应当是早就疯了的。

在那样高压的环境下待整整三年,精神想不崩溃都难。

时玖凛已经很厉害了。

更别提至少此时此刻从他外表看不出来半点曾经遭受折磨的痕迹。

平心而论,倘若是自己,也真的不一定能做到像时玖凛这样吊着一口气向死而生。

江池渊小心翼翼靠近他,格外虔诚亲吻他额头。

晚安。

祝好梦。

唔,倒是也不用太美好,否则醒来后发现这一切都是梦可能会更绝望。

他真的很少见时玖凛发自肺腑的笑了。

就好像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不管做什么也都无法再激起一点波澜了一样。

所谓的笑只不过是一个特定动作,为了嘲讽,为了迎合,为了疏离……总而言之跟他的心情没有半分关系。

他躺在时玖凛枕边,嗅着他的信息素入眠。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梦到了时玖凛。

那个人分明有着和他一样的面孔,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像他。

梦里的时玖凛朝他伸出手,掌心出了汗,骨节轮廓格外好看。

他在笑,是那种毫无负担,好像什么也没遭遇过的笑。

他紧盯着那只手,眼眶一点点湿润。

可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时,却碰了空。

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连带着那个笑容也变得支离破碎。

梦中的时玖凛对着愣在原地的江池渊张了张口。

他明明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可江池渊还是听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