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垂着头,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
也许是嫉妒白曦对他那么简单的爱。
嫉妒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经历,可以全心全意的去爱时玖凛。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因自己而死的alpha,时玖凛也仍旧是愧疚的。
他无法给对方回应,反而把他送进了地狱。
时玖凛不习惯对别人下跪。
至少现在的他不习惯。
于是他朝着白曦的墓微微欠了欠身,放了一大束白色不知名,却开的极为灿烂的花。
——他原本是想买白玫瑰的。
可话到嘴边即将说出口时,余光却又瞥到江池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格外难看。
他什么也没有说,可时玖凛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随手指了指白玫瑰旁边的花,对店员道:“就它吧,谢谢。”
江池渊即将黯淡下去的目光又短暂的亮了一下。
他不敢去奢望时玖凛会顾及他的心情,也没想到他这样的人竟然也懂得如何去对别人好。
他想,他也许可以就这么自欺欺人的度过一生。
不管时玖凛是把他当成恋人还是单纯的床伴,他都可以不介意,他可以假装他们互相相爱,直到世界坍塌的那一刻。
江池渊没舍得把那支带血的玫瑰扔掉,反而重新装在花瓶里,小心翼翼供养着。
风吹过时,它的花瓣会微微颤抖,最中间那抹纯白时隐时现。
时玖凛对此十分不解。
别人不知道那花瓣上的血大多从哪来,他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可每当他想多说几句让江池渊把它扔掉时,换来的却是对方更加猛烈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