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明明那么亲近,洞悉对方的一切伤口。
他总能看到时玖凛,偶尔运气好时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只不过他总是冷冰冰的,离自己很远很远,不管他怎么努力也碰不到他的衣角。
江池渊精神愈发恍惚,不得已依靠药物来维持脆弱的睡眠。
当时的你也是这样的吗?
他扔下自己所有的道德观,只是发自内心的后悔自己曾经为什么没有对他好一点。
为什么没有再努力一些靠近他。
他甚至在自暴自弃的想,也许真的是他欠时玖凛,是他对不起那个拼了命也想要活下去的人,是他活该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腿上伤口结疤就咬牙重新再打一回,衣服掩盖下的皮肉被一道又一道细小的刀口侵占,胸口名字还没等结疤就被自己再次重新撕裂。
很疼。
但除了疼之外,他已经感受不到丝毫外界能给予他的其他感受。
江池渊已经没有喜怒了。
他的灵魂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折磨中被一点点削平,余下的只有一具空落落的,破损的躯壳。
只是像是接受指令那样,机械性的做着自我伤害的举动。
他曾试过自己把自己用铁链锁在房间一个月,每天看着空白的墙壁发呆。
他并不寂寞。
时玖凛总会在他意识模糊时出现,有一搭没一搭陪他聊着天。
在房间内食物耗尽,他虚弱到即将要死在这里前,他撑着一口气解开铁链,闷不做声冲洗着手腕上的伤口。
他对时玖凛说,如果我们曾经相爱就好了。
他仍旧冰冷:“做梦。”
江池渊眼眶泛红,有些委屈的小声嘀咕:“你明明是我幻想出来的,为什么不肯顺着我的意说两句好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