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是在这样在自残和被毫无温度的他刺伤中所度过的。

他扛不下去了。

时间非但没有洗去记忆中时玖凛的身影,反而让他久久停留在自己心脏里,越来越趋于完美。

可他触碰不到。

那些和他呼吸交缠的日子已经被渐渐忘却,只是那双眼睛和他在自己面前坠落时的画面彻头彻尾化作了一把刀子,割烂他的皮肉。

也该结束了。

——

一层又一层白纱布包裹住的地方被血浸染,血腥气浓烈到就算有人距他十步之远,也照样会闻到那股不容忽视的气味。

他拆开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其中筋骨的腺体。

腿上伤口还未好利索,再叠加腺体被生生挖去的剧痛,江池渊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他走到了那片海。

那个承载他们无数回忆的地方。

余晖落下,远方和天空相连的边缘颜色很淡,一点点晕染出波光粼粼还泛着光的海面。

他记得,时玖凛就是在这样的夕阳下死在了他的面前。

微风携带着海洋水汽,触感温润。

江池渊缓缓向前走。

海浪轻轻拍打脚踝,弄湿裤脚。

他呼吸乱了分寸,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的祈盼。

海水冰冷,一步步漫过小腿,腰间,直至没到脖颈。

只要再向前走一步,他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远处巨浪袭来,带着摧毁万物的架势,像是要吞噬一切。

他微微勾起唇角,只是闭上眼,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