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业的钱难要得很。我和他争吵几句,就差下跪了。后来,他让我十年之内还他十倍的钱。”
“……什么?”钟情愕然,“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周思游耸耸肩膀,“谈厌的疯是明面上的,周京业的恶才是最根本的。”
钟情皱眉,“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又那么、那么有钱,居然好意思让女儿十倍还钱?甚至还是学费的事情……”
“所以啊,”周思游忽然笑了笑,“别太有负罪感。向周京业敲几百万,解气呢。”
又淡淡说,“可惜了,要是钟阿姨身上不出那些事就好了。”
钟情分明还要说些什么,可随着一道铃响,餐盘敲击桌面,最后一道菜也上齐了。
服务生与她们说:“请慢用。”
周思游烫了筷子,一扫先前愁绪,双眼放光地给自己兜一勺年糕。
“好吃诶~”
同一时刻,屏风之隔的大桌呼啦啦来了六七位客人。
她们招呼了服务生,闹腾地点单。有人拿了菜单直奔酒水,别人笑她“越菜越爱喝”。
“上一次这人就喝了半口白酒,开始撒酒疯,把我们一圈人啃了个遍!”
“哈哈哈哈哈……”
“干嘛啦!”被点名批评的人有些不服气,“喝了酒世界就变模糊了,看着你们所有人像我初恋。”
“啊对对对,”别人继续笑话,“啃一啃初恋的嘴巴,无可厚非嘛~”
她们的笑声隔着屏风传过来,周思游饶有兴致听着,却注意到钟情越来越低的头和发红的耳尖。
整张脸都要埋到餐碗里。
显然是想到她自己了。
周思游起了些坏心思,便开始逗她。“钟导……”周思游的语气慢吞吞,“喝醉酒,到底是什么感觉嘛?”
钟情不答,反问:“你没喝醉过?”
“没有,”周思游摇头,提着筷子,吹嘘自己,“千杯不倒小酒神是也。”
钟情隐隐翻个白眼,没信。
事实上——千杯不倒不至于——但周思游确实没喝醉过。
她知道自己的胃有多玻璃,几口生鱼片都扛不住,更别说太多酒水下肚。
只是客观上喝酒不上脸,酒量还算不错,主观上又节制,才让她真的从未有过喝醉的体验。
她们身侧,屏风隔住的大桌,又开始敲着空杯,轮流检举揭发好友们喝醉酒后的丢人样子。
和街边电线杆跳了整夜的探戈,从街边五元店抢了二手凉席、赖在天桥底下说要打地铺体验流浪生活,和清醒着绝不敢叫板的老师打了一架,又或者饿狼一样把室友扑倒在地上强吻……
周思游耳朵刮到某个字眼,又转头和钟情戏谑笑着。“看来醉酒以后会想要吻人,也是人之常情哦?”
钟情瞪回一眼。一面咬牙切齿想反驳,一面又没底气生气。
尤其在看到周思游唇角红痕。
周思游倒优哉游哉。“放心,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