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立在一旁,脑袋里像过电影一样将那天晚上霍芫对她说过的话一遍遍重复着:“我有一篇三、四万字的法律研究方面的论文草稿,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否帮我打印出来?”
平傃当然很高兴,一口答应了她,并从她手里,接过来一个牛皮档案袋,里面有厚厚的一摞信纸。拿出来看了一眼,她就很崇拜地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给您打印出来。”
霍芫兴奋、羞涩地连声道谢,说:“本来,我是打算在出差的这半个月时间里找时间誊抄呢!现在可好了,就麻烦你啦。”
平傃说:“哪里哪里,呵呵,知道吗?这叫做,我正想睡觉呢,您就给了我一个枕头。霍老师,您真了不起,写出来了这么长的专业论文。”
霍芫也得意地回答道:“快一年的时间,才写了这么多。不过,我这篇论文,蒿嫣然的父亲,我们学院法学专家郝院长也是十分欣赏,赞不绝口的。”
现在记忆起来的,全都是霍芫当时傲娇的表情,平傃内心不禁悲悲惨惨戚戚得很。
可是平纬呢?居然平平淡淡地对此恶劣行径如此这般的轻描淡写,如此这般的毫不在意,平傃简直气不打一出来。她惊讶地呆望着这个曾经让她厌烦又怜惜、霸气又佩服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夫妻是否有过相濡以沫、如胶似漆的情感了。
本来她还很内疚、很悔恨的,因为枪的事故,她总觉得也是有一份责任的。
可是,现在,平傃真的开始瞧不起这个让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男人了。平傃觉得女教授霍芫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是她一生的悲哀,他才是一切悲剧和“罪恶”行径的祸源呢。
平傃在深夜里,为霍芫愤怒,为霍芫不值。平大队简直就是个没有了思维的白痴,干嘛不据理力争?为了逝去的爱人,也要奋力抗争的啊!他却独自一个人萎缩在襁褓里,放任并牺牲了爱人的一切利益。
这种鸟人,也只配被龌龊人剽窃思维和成果吧。平傃第一次对平纬产生了一种唾弃轻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