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铁嘴钢牙之类的重特大案犯,平傃跟平纬一帮老干探学会了很多审问技巧,其中也包括另一类的。
只是不是特别重特大的案件压头,他们轻易不会使用的。
比如一种顺、逆时针方向飞速转动轮椅的审问方法,就是讯问上的潜规则,关键时刻必须要使用的。但这种审讯方法原则上也隶属非法,要想使用就得首先认同这是一种不得不使用的快速出成效的潜规则,不得言传的。否则,首先出局的,就是不懂规矩的入侵者——哪怕人就是个优秀刑警,也会不被所有刑警待见的。
自然,这也不属于一类体罚——拳打脚踢、棍子皮鞭酒瓶等等一起用上的弱智式刑讯逼供,毕竟是法治社会了,谁还干遭人鄙视显然违法的事情呢?害人害己的事情,平傃是坚决拒绝的。
在家门口被擒获,已承认自己杀人焚尸的男大学生费华领了平傃想平息他的激动心儿的举动。唉,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再幽幽地吐出来,就开始声泪俱下地表述:“我的家境,你们都看到了,一个贫寒潦倒的农民家庭。但是,我也一样考上了大学,一样成绩优异要毕业了,但我就是不甘心回家做村办小学教师。
都是人,只是出身不同而已,他们凭什么,降地就生在福窝中?我们都是一样的大学生,可是有的人一毕业,就进了天堂,而我们这些农家子就不得不下地狱?我不甘心。我聪明,我能干,我也勤奋,可是,我没有一个好爸爸。那女同乡的爸爸,是我们的书记,我不过就是乞求她出面,请她父亲在我家乡给我谋得一个中学教师的岗位而已。这样,至少会让乡里乡亲高看我家人和我一眼吧?
可她竟然鄙视我、嘲笑我,说我是痴心妄想。
想一想,为了结识她,我在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也是同乡的帮助下,用了半年时间啊,省吃俭用、打工挣钱,就是为了在这样的一个关键时刻用上她的一句话啊。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请她吃饭,送她礼物,不就是乞求能博得她的欢心和美言吗?可她呢——居然说我痴心妄想!
气急中,我掐了她发出尖锐讥讽声响的喉咙,哪成想一个人的生命这样脆弱?她怎么就那么不经力气呢,就卡了她一会儿,她就窒息了。等我发现她软绵绵瘫了时刻,我也吓坏了,可我怎么摇晃她,都不见也感觉不到她还有任何呼吸。
我恐怖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