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再也不去探望平纬了。虽说,她还会常常出入看守所,但只是审讯完犯罪嫌疑人就离开,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死缠硬磨地请求看守所民警给机会探望平纬了。
她不问,众人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平纬。
从此,平纬销声匿迹了。
有时候,半夜蓦然醒来,平傃的枕头也会湿润一大片,冷冰冰的。爱情没有了,初次也没有了,生不如死呀!好在还有她的刑警事业。可是,事业的视野,也不能完全阻塞住她的洞察力与冥冥中的幽怨。
有一次,她索性大声抽泣起来,虽然蒙着被子,强力哽咽着,尽可能地不声张,但还是引来了几个刑警小伙子的关注。
他们惊慌地敲开门后,才知道,原来平傃只是处于伤痛中,身体并无大恙。于是,他们默默地走掉。
在刑警大队,甚至整个公安局里,没有人说过什么,也没有人询问过什么,但平傃依然觉得大家都知道,她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和婚姻,舍弃了平纬、抛弃了爱情、亦被严惩了恶癌。
之后,之后,再有什么强忍不住而哭泣的声响响起来的时候,即便此起彼伏,震荡在土院子的夜色里,值班刑警们也不会再赶过来敲她的屋门了。
平傃很清楚,她必须也只能靠自我调解来走出这个噩梦般的情结。
能吗?平傃惆怅地询问。
不能。她总是在最后,如此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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