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嫣然递给平傃一本杂志,厚厚的,说:“平家小妹,看看我发表的散文。”
月光下,就着大号警用手电筒,平傃看到一本散文海外版核心杂志的新刊,目录上标有“蒿嫣然”字样的,如是印刷着一个标题:深情厚意。
这让平傃想起来,曾经有天深夜,在看守所所长办公室,平傃读到过的那篇有关孤独的散文,也是来自这杂志,也是蒿嫣然创作的,当时,深深地产生过共鸣。
但是平傃没有说话,她清楚她在蒿助理面前要尽量低调又缄默。
她静静地翻开,看到了一篇这样的散文,随笔似的散发出来一股股油墨清香:
深情厚意
我知道我一直很羡慕夏的老同学芃,常常幻想有一天我和芃也成了真挚的好友。这很奇怪,一直以来芃都是我心目中的劲敌、情敌啊!
我幻想。在郊外。繁星下。
冰凉如水的月光笼罩着我俩。我们能有一次开聊。
于是我说到了警官大学,芃讲述了夏——一个工人家庭走出来的公安分局女局长的故事。
芃说,和夏是好友、同学。
那天深夜,夏在回局的路上,汽车追尾车祸死亡。
芃泪涟涟地说:
“在学校时候,寒冬深夜,我俩‘打通脚’似地盖上二床被子,二张毛毯,二件棉大衣,也似乎不能抵御那种彻骨的冰寒;
暑夏凌晨了,我俩依然还在促膝似的惬意深淡,常常直到繁星渐稀,东方一片鱼肚白。
临毕业前的一天中午,夏约我骑车去大hn岸散心。
初夏的明媚阳光映照着大河,浑厚的凝集的熠熠生辉的河水,任凭微风吹拂着,任凭红霞映射着,涌动着缓缓地向东流去。
我们是那么意气风发、傲然豪迈、指点江山。
直至大河凝脂般泥浆水面上的红光白色渐渐逝去,远处淡紫色水雾笼罩得四周全是朦胧树影。
我问人为什么才活着?
夏说人总是要活着的,一无所有地来,再一无所有地去,重要的是过程。
夏又说我的这个过程一定要很辉煌!
瞧,像波澜壮阔的大河,气势非凡。
我说要脚踏实地成为警界佼佼者,清清白白地走好这一生,嘿嘿,绝不像大河泥沙一样,混浊缓慢时刻打着危险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