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开始迷茫梦魔魅惑,有时甚至有了一丝曼妙美满梦寐。
等候寻机走下床去,将心头的秘密搞定,尤其测定dna,就变得迫不及待。
方晟总是每天要光临,不是带着昙昙出去玩耍一圈,就是支走昙昙,给卧在床上的平傃描述展示冥思他的创业史罗曼史求学史,貌似情侣间一样在滔滔不绝跅弢不羁天塌不惊哩哩啰啰嫋嫋娜娜黏黏哝哝,有时甚至几个小时,却似瞬间即过。
平傃惊诧震撼迷离,闹不清为什么方晟居然会将绝对不能说出口的东西,全然倾诉与她。
且使她深深迷醉。
甚至半夜三更,亦然辗转反侧,浮想联翩之后,便是杯影蛇弓,她自己也化为了两个魂魄,拼命一样精彩绝唱惊颤搅缠纠结,却充实。
男人关切体贴粘缠琢磨瞩目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必定风情万种吧。
直到有一天,方晟一见到平傃就大笑,溢美之辞荡漾开来,“爱情呀爱情,多么滋润我们的警花呀!要知道——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你了,明白不?来——来——让我这个坏男人来喯一个——嗯——喯!”
平傃只有狠狠地来回左右摆动脑袋的份儿,恨不能立刻撵走他。
一个人时刻,平傃就特别迷茫。孤寂。凄凉。
一向在热闹环境里过日月的平傃,并不稀罕他人眼里的辉煌和显赫。
平时,她的业余生活,除了读书,养花,育女,就是写作,绝少去过那种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这也是当初她和郅琸能够走到一起去的缘故。
但是她恐惧他人眼睛里的那份同情和怜悯。毕竟,堂堂的通海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平傃,怎能就此失去其自身的社会地位、作用和价值呢?
她的睿智,就是整座城市刑警的一块宝啊。
尽管不能翻身下床,但她也总是趁照顾她的女特护在的时候,叫她来帮着自己锻炼身体。
她不信自己的未来,就这样了,只能依赖他人,红瘦绿肥似的好死赖活着。
在平傃世界观里,过日月就要活出精彩的人生,哪怕就是浓缩的,也绝不苟且偷生。
平傃觉得需要走出去,立刻远离这家伙。
必须快快好将起来,才能干自己最想干的事情。
寂寞又平静了许久许久的心,因为关注因为温情的缘故,已开始异乎寻常的热乎起来,天天都好像是将自己的心脏深深地埋藏在了一个巨大的容器里,满当当地。
也仿佛是倾听到了玫瑰鲜花在瞬间绽放的“霹雳叭啦”声响一样,满眸子都是喜悦欢愉的。
病中的平傃,更加魅力无穷,如同娇艳的鲜花,在尘土里绽放出来,谁见到都深感惊诧和欣喜。
有时她也很魅惑自己,离婚以来,无论是谁,哪怕那个男人有潘安之貌,有李白之才,有李嘉诚之财,有福尔摩斯之脑,都不曾打动过她的心。
可现在……日久生情了吗?诡怪魅惑的平傃迟疑犹豫着,不能相信自己是否再次遭遇爱情。
过去的自己,疑惑不是个女人吧?而是一个中性人,带给人们的总是一种惊天动地泣气鬼魂的感觉。
现在,难道她不该给人们另一个惊诧?
惊诧早已存在。
比如在人人都以为她是个不惜生命的工作狂的时候,她却瘫痪了般地一卧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