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里谝什么谝?”
她总是这样,故意用一位中原地带同学的一句土词来打压。
涂蝶便会有点赧色,姐姐史珈莴就赶快打圆场,先给涂蝶又续上了点铁观音茶水,又给妹妹倒上了些薰衣草煮过的谈谈紫色水,才和颜悦色地笑着说:
“其实,人们所说的“粤语”,主要是指的广府白话,尤其是指广州西关口音的白话而已。
你们看——只要你上下牙齿咬合,舌面向上,发得出来那种衣音,不就行了?我们都算咬字清晰、准确的广东人了,也算学会说正宗的白话了,就这样就算不错啦,不就可以了嘛?!
都别叫真哦!”
史珈旺可不吃这一套,近来,她一直就像个斗败了的小公鸡一样,更就会像个爱斗的小公鸡一样,立即脸红脖子粗的大喊大叫:
“姐呀——干嘛呀你!涂大哥又不是什么真正的广东人,他哪里知道人家广东人,始终坚持认为的白话,是广府人的母语?福佬话是潮汕人的母语?客家话是客家人的母语?
其实,方言不过是一个族群的身份认同,是一种民众的凝聚力而已。
方言蕴含了丰富的地方人文内涵的,如果一种方言消失了,势必会使它所传达的那种地方文化,也随之萎缩和贫乏化的。
正如美国一位语言学家所说的:‘如果一种语言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就等于失去了一座卢浮宫。’
因此,从文化遗传的角度上来看,普通话,固然应该推广,但方言也不应该听凭它消亡的。
你说——涂大哥——难道不是吗?
众所周知,在广东这个移民大省里,各种方言错综复杂,四乡八镇,各有不同,甚至有的村头村尾的白话,亦会相迥异的。
几乎没有哪一种地方之方言,能够将整个广东的乡音,统一起来成为一种白话的。
即使人们力图从语言学上把它们分类,也往往给人一种胫短汲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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