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
司机是本地人,用当地方言跟他聊了一路,程廿累了一天还要跟他周旋,下车之后简直快虚脱了。
素心公馆是屈秦风在灵昌市的住所。程廿拖着一声疲态敲了敲门,保姆来开门,见到他就喜出望外地回头喊:“屈总快看,程先生回来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屈秦风还坐在沙发上发呆,身上的墨绿色西服套装还没换。茶几上全是熄灭的烟头,手上还夹着一根,快烧到手指了。
他扭头看到程廿,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头,身子往前倾了倾,却又沉回了沙发上,似乎不打算站起来了。
程廿慢慢靠近他身边,闻到了alpha周围满是信息素沉淀的味道,鼻尖一酸。他应该这样一个人坐了很久。
他应该生气了,程廿想,自己设计让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出了洋相,不论这个人脾气多好,都会怫然不悦甚至恼羞成怒吧。
这样更好,他可以给这段关系做一个迟来的了断。
程廿的心跳得很厉害,无比真挚地沉声道:“屈总,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屈秦风甩掉了烟蒂,深邃的眼眸似静水流深,嗓音微微沙哑:“看来,你早就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屈秦风不是眼瞎,他能看出程廿虽被赵极棋扯过胳膊,但后面的一路,他是自愿跟随他跑出婚礼会场的。如果不是自愿的,任alpha有多大力气,都不可能在几百个客人的阻挠下强行将oga带走。屈秦风出去之后,第一时间给季小岚打电话询问了程廿和赵极棋的关系,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荒谬的答复——赵极棋是个舔狗。
尽管季小岚怀这个人恩怨的话不能全信,但屈秦风还是明白了,程廿并没有把他的全部都展现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