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希望听到他喊我一声爸爸……”
他的身体里,压抑不住的魔念蠢蠢欲动。
那是希望同他的oga共度一生的奢望。
他愿意放弃自身和家族的全部权势和名利,往后的每一天,与他平平淡淡地度过,过了三十岁,还有四十岁、五十岁……
直到白头。
死是最简单的事,这才是异想天开。
宋知习没了之前的亢奋,面朝墙壁,侧躺在行军床上,他的手脚被松紧带捆着,眼珠失去了转动的能力,表情空白无神,完全呆滞了。
他们都病了,一个偏执,一个谵妄。
死是唯一的药。
……
只剩下两个小时,蒜头突然冲进休息室:“条子往这边来了,他们有防毒衣,毒气完全没用,只剩下一百米。”
贺罹翻身而起,手伸进外衣口袋里掏了掏,却并未摸到那个炸弹按钮,又仓促在周围找了找,眸底闪过灰冷的光。
他们与炸弹和堡垒为伴,堡垒守护他们,也困住了他们,炸药威胁他们,也保护着他们。
那个炸弹起爆按钮不知所踪,也许是刚才给宋知习喂食的过程中掉落了,贺罹放弃寻找,俯身将宋知习打横抱起:“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