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简将狗绳系在布丁身上,拽着它往外走。邵谦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着,怔怔地跟了上去。

隐约知道外面冷,他在睡衣外面披了件毛绒居家服,走进了寒夜的风雪,跟在顾庭简身后喃喃道:“顾哥,我想明白了,以前是我自私自利辜负了你,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如果你想要个懂事听话的伴侣,那个人是我为什么不可以。”

顾庭简不答,一直到了门口,他才止住脚步,转头对一路尾随而来的邵谦说道,“邵谦,你听好,我不要你了。你要是想不通的话,站外面多吹吹冷风就想通了。”

顾庭简转身离去,他似乎真的听见了邵谦双膝下跪的声音,但他没有回头,决绝地走进家门。

不过是又在装可怜而已,他惯用的伎俩罢了,反正感到没趣自己就会走了。

顾庭简进门之后,邵谦固执地等在门口,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等候着善良的好心人把他收养回家一样。

他承认,自己是在道德绑架,可他顾不了这些了,明明顾庭简就近在咫尺,可他不能抱他,不能亲吻他,不能和他说上一句话,甚至连他的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邵谦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偏执的人,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只有这么唯一的一件事情可以做了。

午夜时分,今年冬天的最后一波寒潮来临,室外温度降至零下,大片大片的雪花无助地落下,在粘到路人外衣上的时候,又迅速融化成了水滴。

屋内传出顾庭简与人电话交谈的声音,邵谦冻僵的身体已经难以保持直立。

可他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蜷缩着身体,在顾庭简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他期盼着里面的那个人,会在某个瞬间想起他,然后打开门,让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