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刚消下去的火气又蔓上来,索性朝着张仙凡的方向侧身,破口大骂:“你妈个死聋子,我说谢谢,lgb,听不懂人话是吗?用不用你爹我带你去医院挑助听器啊?臭鲨bee?”
这大概是张仙凡听过最不讲道理的感谢。
骂完以后两人才不约而同发觉,他们间的距离很近,近得看不清对方容貌,却能感受到喷洒着,不分彼此的温热鼻息。
唇舌近在咫尺。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又勾起了谁的情难自禁,从克制到试探,最终少年气盛的浓烈情欲交织纠缠,覆水难收。
星子搅碎晚霞,暮色褪尽,明月高悬。
那种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有电流从嘴唇通向腹部,全身酥麻的旖旎还未散去,他们局促地坐在病床左右两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望舒率先问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谁知道呢。”张仙凡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知道呢,或许是十三岁通过显示屏,对视的第一眼,又或许是成为队友后,相处的每个点滴瞬间。
“谁知道呢。”萧望舒也说。
年少的钟情往往始于一场莫名的冲动,然后才是不依不饶,毫无保留。就像一碗入口清淡,但回味无穷的梅子汤,碎冰碰壁,啷当响起的,都是一声声青涩懵懂,却最真挚热忱的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