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的萧望舒,想必比当时漫天洒落的金雨还要夺目耀眼吧。
备受鼓舞的火狐热泪盈眶,颤巍巍脱口而出一句:“月神月神,我的超人!”
张仙凡:“?”
紧接着,他收到林寻的微信。
——
随着麻药劲逐渐退去,萧望舒的右手腕终于有了知觉。
汹涌的疼痛从手腕皮肤被刀划开又缝合的豁口处传来,骨头有被打磨过的阵痛,肌腱似有万虫啃咬,滚烫的烧灼感一路蔓延滋长,随血液流动全身。
仿佛有人拿着一把被烧红了的铁锯,用齿刃一遍又一遍,切割摩擦着他的腕骨。
萧望舒浑身烧得滚烫,却只觉得冷,给他挂消炎药的护士劝他睡一觉,可手腕的伤口没有一刻不在叫嚣,简直疼得难以忍受,他又怎么睡得着?
他疼得呼吸加剧,胸膛一起一伏,金色的碎发自额角散落,将眉眼遮在阴影里,眸低隐忍以外,还有种近乎自暴自弃的压抑,整个人显得阴郁又深沉。
张仙凡进到病房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窗帘是拉开的,阳光透过层叠的树叶,星星点点照射在病号服上,勾勒着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靠在床背前,眉头紧蹙,长且弯翘的睫毛轻颤着,额角被细密的冷汗打湿,一张脸庞苍白得灰败,唇色却烧得红,愈发显得五官明艳。
就像一张油画,脆弱与昳丽两种截然相反的色调交织着,冲撞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来。
张仙凡欲言又止,心疼得不知该说什么话,萧望舒没料到能在这里看见他,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也不知能对他说什么。
四目相对的时间里,小胖子火狐灵活地从侧面钻进来,提着一包纸尿裤,一溜烟到萧望舒身侧:“生了吗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