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艾伯特,他是诊所的负责人,“阿妮娅的病症不重,还有,我刚刚看见她抱着一捧花走过去。自杀的怎么会是她?”
“你该反省反省。”艾伯特叼着雪茄含混不清道,“她是你的病人,颜。”
“我想要看看尸体。”
“去吧,等候室一号。进门前记得画十字。”艾伯特将雪茄挤到烟灰缸旁,“她的家人这会应该要来领遗体了”
阿妮娅在一号等候室自杀。这个等候室不常用,平时没有人会去那里。
诊所里吵吵嚷嚷。我跑到一号等候室门口,看见阿妮娅常穿的那双玫色高跟鞋额整齐地摆放在门边。我抬起头,撞入眼中的是满目深红。
等候室的一面墙不知何时被涂成红色,一张椅子正对着墙面,上面坐着的是阿妮娅的尸体。她的眼睛大张着,涣散的瞳孔瞪视着墙面,右侧头部的血迹已经凝结,半边脸孔都与墙面是同样的颜色。墙角下摆放了一个油漆桶,里面扔了一个滚筒刷。
难以想象,她半个多小时前还对我说“have a nice day”。
我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正要进去,后面有人拉住我衬衫的后领,猛地往后一拽。
那要勒死人的力道有点似曾相识。
我搓了搓手,看着克雷尔穿着鞋套从身边过去。他回头对我一笑,在尸体旁蹲下:“犯罪现场,请别进来了。”
外面响起警车尖锐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