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牧观青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姜路觉得夸张,“没这么吓人吧。”
“怎么不吓人,这个李老师傅身上故事海了去了,你敢大半夜独自去深山老林里把尸体背出来嘛,敢摸黑下河打捞尸体嘛,敢深夜和死不瞑目的遗体跟前喝茶值夜班嘛,人家敢啊。”
“这”姜路看牧观青说的天马行空,皱起眉,“是丁哥的师父?”
牧观青点头,“我对这位老师傅印象特别深,我大哥下葬前一天,殡仪馆有个遗体火化的时候突然坐起来了,火化工吓得全跑出来,就看李老师傅不急不忙走进去,跟火化炉说了句什么,遗体就慢慢躺下去了。”
姜路不寒而栗,他看了看牧观青,把人推上车,利落地关上车门,牧观青脑袋探出来,笑道,“和人家好好的,听见没。”
“知道啦。”姜路敲了敲车门,望着远去的尾灯,抬手挥动,转身回到酒吧卡座,发现丁杰脸上挂着水珠,发梢也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但神色还是那般,沉稳从容。
“丁姐?”姜路凑上前。
丁杰揉着喉咙,清清嗓子,“你和牧观青什么时候认识的。”
姜路顿时语塞,把来龙去脉交代个清楚,小心问道,“丁姐你,你没生气吧。”
男人侧过头,昏暗的光线在眼底交织成绵软的网,他望着姜路,然后露出溺爱的笑,“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看起来像生气?”
姜路后背发凉,怯怯道,“我也没想到这么突然,怪我,没安排好。”
“傻小子,回家吧,我有点累了。”男人突然泄了力气,躺倒在姜路怀里,眼帘低垂,长睫微微颤抖,掏出钥匙递给姜路,“你开吧。”
姜路轻轻晃了晃丁杰,发现男人已经睡去,几个服务生帮着他把丁杰扶上副驾驶,姜路发动车子,手法生疏得很,还好路上没有突发情况,一路绿灯开到小区门口,停好车,丁杰还在睡,呼吸中满是酒精气味。
“丁姐,到家了。”姜路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