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丁杰先醒了,他花了几秒钟消化自己在医院的事实,然后把床边的毛毯披到姜路身上,姜路哼唧两声,睁开眼,见人气色好些,喜出望外,
“丁姐!你,你现在怎么样,胃难受么?脑袋呢?我去叫护士过来。”
姜路扶着床边要起来,腿睡得没了知觉,整个人歪歪斜斜倒下,他强撑着身子,对丁杰尴尬笑了两声,“我没事儿。”
“”丁杰扶着他坐好,沙哑道,“昨晚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姜路:“什么叫又,丁姐,你以前也会这样?”
他忽然想起牧观青的提醒,丁杰身后的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丁杰拿起水杯,润湿嘴唇,僵硬地点点头,“几乎火灾的遗体,都是同事去处理修复,极少数情况是全员出勤,每次我看到烧焦的遗体就控制不住自己”
姜路全神贯注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
“在我小时候,老家田里生了一场大火,”丁杰紧握着水杯,杯中的水因为颤抖激起一圈圈涟漪,“火从深夜烧到天亮,扑灭之后救援队在地里发现我爸的残骸,我们那边是土葬,棺材里就放着几块烧焦的骨头,后来跟师父接触过几次火灾遗体,都会这样。”
丁杰垂着头,有气无力道,“没办法的事。”
姜路听得心惊肉跳,他从没想过丁杰的故事会是这样展开,小心问道,“那,那阿姨现在”
“走了。”丁杰淡淡道,“不是那个层面的走,我刚记事的时候,她带着我哥的骨灰被外婆他们接走。”
姜路背后发凉,“骨,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