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周伯摆手说,“别说孩子了,我真没事儿,就是给八哥吓着了。”
像是听见主人喊自己的名字,跳到台桌上的八哥哒一下啄了窗玻璃。
“行,那回头就叫他给八哥道歉。”邵战曲起指头敲了玻璃做回应,仿佛知道有人给自己撑腰,屋里的八哥撒开爪子吧嗒吧嗒地跑起来。
周伯坐在台阶上点了支烟,偏头吸着,注意不让烟雾往邵战那边飘:“那个,挺俊俏的后生,是不是前几年你找的那个?”
那年周伯刚来,当班的保安请假不在,还不熟悉现代化设备的周伯连夜陪着他翻监控。
“您还记着呢,”邵战点头,“是他。”将刷子搁到墙边,也在台阶上坐下来,不知为什么,重复了一遍,“是他。”
之后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周伯只在快抽完的时候,一边灭烟一边问:“那后生,这回能住多久?”
邵战抬起下巴,用平静如常的声音:“就今天。”
轻缓的脚步声,自午夜的楼梯缓缓向上。杨飒还是离开前的样子,半仰在沙发上,睡得很沉,连他去而复返都不知道。耳畔回响起周伯拎着刷子离开时说的话:“那可是个好后生,那孩子心里苦啊……”
三年前,他们错过了彼此,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听某人讲讲自己心里的,不足以向外人道的故事。
邵战没敢多留,趁着夜色退回房间。
他并没有睡实,侧卧倾听着夜里的声音。
不多时,有稀疏的脚步声自楼梯的方向走来,很轻,带着睡梦中特有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