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飒将额头靠在他耳后,瞥见了插在副驾驶车门内侧的花束,悄声说,“谢谢你。”

邵战把准备好的外套给他披上,两个人踏着斜照的夕阳上山。

曲劲的墓在来之前,邵战已经托人清理过。虽然是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细长条的大理石碑,杨飒倒也没有预想中的感伤。

他对着哥哥讲述了自己这些年的生活,挑挑拣拣,似乎都是些值得高兴的事儿。

“哥你放心吧,总之这几年呢,我在德国吃得好,睡得也好……哦不对,吃得不算好,外边的食物就那样,没有国内的好吃,现在有外卖了,好方便的……”

杨飒讲着讲着说到眼下的情况,自己刚从新加坡回来,去打比赛了,赢了,冠军。讲起有个队友腿受伤了,他们一路推着去,又推着回来的。

终于把这些讲完了,话题避无可避地转到身旁的人身上:“他,他……他叫邵战。”交代完名字,却怎么也说不下去,只是默默地牵起对方的手,羞涩地笑着。

混迹于联盟多年,邵战的脸皮早练得比地皮还厚,此刻顺着杆子爬上去:“大舅哥好,我是小战。”被杨飒横了一眼,嬉皮笑脸地补上一句,“也是你弟弟俱乐部的老板。”

闹了一会儿,邵战收起笑脸,郑重地说:“我一定会对他好的,请放心把他交给我。”然后,正经了两秒钟的邵战,指着墓碑旁随风摇曳的细长树苗说,“快看,你哥哥答应了!”

“你,”杨飒捏着他的手,“你还能更无赖一点吗?”

“能啊,”邵战凑过去,在对方惊慌失措地推开自己前,转向无辜的“第三人”,以警告的口吻说,“大舅哥,偷看可是不道德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