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恨他，也曾想要报复他，想让他体会被伤的痛苦，我也做过了，如今再加上他腺体已毁，说实话，我心中的恨意也没那么深了，只是很简单的想要跟他断干净。

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个声音再告诉我，我不甘心。

医生或许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我听到他微微叹了口气，对我说，“方酥，你一定要好好考虑考虑，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那你呢？”我突然问他，他有些不明所以，我抬眼深深看着他，有个问题我想问他很久了，“你也喜欢邵言，那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像傅越闻那样，为他的腺体做过什么？”

“……”医生难得哑然，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最后妥协一般放弃为自己解释，只是不咸不淡地说到，“不是不做，而是，我也很自私。”

……

傅越闻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周后了，晚上，他从楼上下来时，我和老叔正在在厨房里烙饼。

许久没做这个，我有些生疏，还好有老叔一直帮衬着。

傅越闻穿着睡袍走过来，我看到他时，老叔正在将一张烙好的饼拿出来。

隔着距离我与他对视，我看到他略微苍白的脸，以及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激动和惊喜。

“我以为醒来会看不到你。”他说，声音带着一种虚弱的微哑。

我躲开他投来的眼神，将手中的面团按在案板上伸开，情绪不是很高的回了一句，“你你不是说这是我家？我能去哪？”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冷漠，张了张嘴又多嘴问了他一句饿不饿。

“饿的，我想吃你做的饭。”他声音颤抖，脸上努力扯出笑容来，像是急切与我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