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病的好重,怪不得纪予沉都会半夜偷偷地哭。

往常高傲的和个什么似的,哭得却那么难看。

“苏止眠”挣扎地更剧烈了,他右手扶上了轮椅,笨拙地往浴室去。

叶南离眼前模糊:别去,别去……

可浴室门太窄了,他的肢体又那么僵硬,轮椅进不去,他一遍遍的试,没把轮椅带进去,反而自己摔在了地上。

好狼狈啊,好在进来了。

“苏止眠”凭着右手艰难地,狼狈地往浴缸挪动,动作难看又僵硬。

他觉得已经可以了。

他不能再心安理得地接受纪予沉的照顾了,纪予沉才29,还年轻着呢。

是29了吧……不会记错了吧……

他还记得纪予沉的18岁生日呢,他偷偷剪了一朵邻居家养的白玫瑰跑去给纪予沉过生日,可是他的生日很盛大,有好多好多的花,他精挑细选的白玫瑰显得那么可怜。

他没进去,他觉得自己和这种场合不搭,像他这么爷们的人,送花当然要用爷们一点的方式。

于是在宴会结束后,苏止眠从窗户翻进了纪予沉家的别墅,在纪予沉震惊的目光下把玫瑰送给了他。

纪予沉很高兴,还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两个人的初吻,带着月光与玫瑰味。

苏止眠终于爬到了浴缸边,从浴缸与瓷砖的缝隙里拿出了早早藏好的刀。

好不容易找到纪予沉被他爸爸妈妈叫回去的空隙,不然他可没法作案成功。

苏止眠想着,右手扒拉着浴缸艰难地坐起来,又把左手放进了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