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止眠没死，还脱离了木僵，这是好事。

可……苏止眠是自杀，苏止眠想死。

纪予沉送走医生后突然狠捶了墙壁一下，鲜血淋漓。

苏止眠心头一颤，想说什么，可因为四年的木僵，他说话还很吃力，只能发出：“沉……”

苏止眠看着纪予沉颓败地走了过来，左手还在滴血，他红着眼，可语气却依旧温柔：“眠眠，活着让你不开心是吗？你真的……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离开我吗？”

苏止眠心脏剧颤，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纪予沉想让他自己选择，是活着，还是彻底结束掉这一生的痛苦。

他想着他，却独独没有想自己。

苏止眠艰难地去抓他的手，纪予沉把左手向后藏了藏，用右手抓住他。

他低着头，没有看他，嘴上却在问：“眠眠，如果你真的想……离开，就用手指点一下。”

苏止眠泪流的更凶了，仿佛要把前半辈子的泪流光，可他的手攥的紧紧的，动都没动。

纪予沉深呼了一口气，终于抬头，然后俯身把他抱在了怀里，抱的很紧很紧，紧到苏止眠觉得自己要碎了，可他好开心。

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个拥抱。

苏止眠也艰难地抬手环住了他，感受到了颈边滚烫的热泪。

真好，世界终于愿意给他们投射一缕阳光，让他们得以在太阳下拥抱。

苏止眠蹭了蹭纪予沉的脸，纪予沉抬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吻。

苏止眠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他想和纪予沉共度这一生，哪怕没有人会祝福他们。

但没关系，苏止眠只要有纪予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