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忏想了想，那时候不读的原因是什么。

“我考高中是为了我外婆。”安忏说，“后来外婆不在了，我读不读都无所谓了。”

话毕，安忏顿了顿，扯了下嘴角，想笑，又有点勉强：“那时候就想着，助学金不多，等考上大学还要去申请贷款，毕了业就得还债。累的很，不如算了。”

向枳融沉默，他有些后悔了。为了闲聊去掀安忏的伤疤。

“其实我在青柠有房子。”向枳融自掀伤口，说：“准确来说，是我爷爷的。”

安忏怔了怔，抬头望他。后路灰暗，前路迷茫，路灯不偏不倚打在向枳融身上，听他诉说故事。

“他对我很好，人终有生老病死，我无权干涉。”

向枳融说：“但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最爱他的爷爷去世了，所以就算来了青柠也不愿意回那个他熟悉的家。

家还是熟悉的，人却不见了。

原来那天，是队长爷爷去世。

安忏鼻子一酸，整个人颤抖了下：“队长，你还记得我吗？”

“那天我见过你。”

向枳融一顿，笑了笑：“一直忘了和你说。”

“安康小朋友，生日快乐。”

原来不是自作多情。

原来他真的记得。

安忏蓦地落下泪。

那天他失去了这世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也在那天遇见了向枳融。

“哭什么？”

向枳融轻撇去安忏眼角的泪：“我还以为你忘了我。”

安忏哽咽道：“我不会忘了你的，那天你给了我一瓶牛奶。”

其实我很讨厌喝牛奶。

但那瓶牛奶，真的好甜。

向枳融讶然：“记这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