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枳融那点浅薄的,对待早年出入社会打零工的小孩的遐想,并不是现实。
安忏没有空坐公交,公交需要钱。来回两元钱,是他买两个包子,四个馒头的钱。
是他一天的饭钱。
他就蹬着外公剩下的自行车,先去东区搬砖,再到西区发传单。
那时候连想其他东西的时间都没有,只知道外婆编筐很辛苦,他以后要上高中,上大学,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他不会说,向枳融也没有问。
许久,安忏的睫毛颤了颤,垂下眼,余光瞥见一道炙热的视线。
他顿了下,抬起眸。
同无数的昨天一样,与向枳融四目相望。
向枳融低声说:“紧张吗?”
安忏愣了下,孙力常刚才的讲课很有效,安忏已经熟知铅笔中单会放下的致命错误有那些了。尺子急,他就放长线钓大鱼,跟尺子慢慢玩。
时间越临近,安忏的心态有一种看淡生死的平静感。
早晚要走这一遭,无非是这遭不走好没有回头路,既如此,不如安下心好好打比赛。
到场地后,ki全员在休息室休息,离上场还有半个小时时,主办方来让他们录选手介绍。
安忏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拘谨地搭在腿上,看着镜头,把昨晚想好的草稿僵硬地说出口:“大家好,我是ki战队中单sea。主玩零叶、迷亚等中单英雄。”
主持人笑着说:“sea看起来很紧张啊,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比赛吗?”
安忏说:“第一次参与团队作战。”
主持人:“那你对这次比赛有信心吗?”
安忏没敢对着这么多摄像头说大话,只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