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的掉在地上,温故只觉有一只手猛地扣上他的腕部,把他从天旋地转的黑暗中扯了回来,至此死黑竟似潮水般退却,不情愿却被迫将现实世界吐出归还。
温故短促地喘息着,起的冷汗居然在片刻内就顺着下颌线打在地面,眼前废弃老式电视的那种发黑还没完全消下,他本能地挣扎着睁开眼抬头,想去看那只手。
居然……是暖和的。
梦魇肆虐之时,从未有人心怀善意拽着他离开过。
但他却突然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把那个自己藏回内心深处的小角落。
有些东西不是他该渴望的。
温故的呼吸缓缓喘匀。
就见林止醒指尖动了下,然后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手,眉头轻皱,“你晕血?”
温故这下缓过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捂住脸闷声闷声地反驳,“谢、谢谢啊但我不晕血。”他的嗓子沙哑的可怕,透着精疲力竭的无力。
旁边那人显然没有相信。
“真不晕,刚刚只是没心理准备,一下被刺激到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平时什么鸡鸭鱼肉都是阿姨做好的,连刮鱼鳞都没机会看,我亲眼见过最大的伤也只有皮肤擦破了那种程度。”
温故立马东扯西扯地解释,就见林止醒的脸越来越黑,偏过头去,根本懒得再和他说话。
这下好了,林止醒彻底把自己当成养尊处优的没用草包了,妈的温故,你怎么黑起自己这么狠。
温故叹了口把手机捡起来,重新把光束投向小棕狗。
算了随便吧,好歹是搪塞过去了。
林止醒从书包里取出剪刀,按住小棕犬的前爪,十分小心地剪去伤口周围的毛,再拿出双氧水冲洗,把伤口里的脏东西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