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只增不减,窗玻璃噼啪地哀嚎,林止醒熄灭台灯,将完全没有翻动的书本合上,在黑暗中盯着模糊不堪的窗外,眼色微微低沉。
消息不回、电话不通。
片刻后他抓起外套,起身就要往寝室外走。
就在林止醒想扭转把手的瞬间,门忽然嘎吱——被缓缓推开,与之相伴的是雨水、闷雷和刺骨寒风,闷雷伴随大雨而至,走廊浑然被水汽与雾气弥漫。
“你……”林止醒错愕在原地,剩下的话如鲠在喉,就同按下消音键般消失。
就见温故浑身湿透地出现在门口,冷风凛冽的暴雨夜却只穿着短袖,整个人都在颤抖和淌水,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你疯了吗?”林止醒冷着脸拽人进屋,“谁同意你淋雨的?”凛冬时分外面的气温低于4摄氏度,这家伙简直是胡闹。
但林止醒看见温故胡乱揉了揉眼睛,忽然抱住他,由于地面湿滑且毫无防备,他们同时摔倒在地。
林止醒地背部猛地撞到衣柜的木板,几件挂边上的衣物掉落,让这空间显得更加拥塞。
寝室本来就暗,视觉被剥夺,林止醒却是更清晰的感受到温故把脑袋埋在自己的颈窝里,以及耳畔压抑的哽咽声。
他在哭。
眼泪是滚烫的,几乎要灼烧起来,但湿透的衣物却是冰凉的,让自己的发梢也沾染水滴。
林止醒的心仿佛被揪住。
在不痛不痒的17年里,他不善言辞也情感淡漠,就连邹吹笙都说你不像是会共情的孩子,所以怎能料想有一天,他也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真正强大的人不应该有软肋,但他义无反顾,也早已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