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清醒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失心疯。
禚邺鬼使神差地去拉开了茶几的柜子,从最底下翻到了一张相片。
这张照片是他情绪麻木的那一两天里清理家里关于江谨的东西的遗漏,也就是这个遗漏,让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扔掉了。
江谨非常喜欢拍照,一有好看的相片就送给他,从最开始的一张到最后一张,禚邺有满满一筐的相片,但在知道江谨遇难消息的第二天,他将那一筐相片全部处理了。
而根本上,他仍旧无法释怀。
相片里的人穿着她唯一一条纯白色旗袍,捻着支向日葵,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是江谨十八岁那年的纪念照。为什么偏生把这一张照片放在这个犄角旮旯,禚邺已不记得。
独自看了半晌,禚邺把相片放回了原位,起身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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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三十号,魏己打来电话,告诉江寓,江銮要跟他离婚了。
江寓当时在家里,刚洗过澡,因为有点感冒而准备早点睡觉的,听到这话看了眼时间,一边换衣服一边跟魏己说他会去一趟医院。
半个小时,江寓来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魏己躺在床上,看着江寓从门口小跑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情好了许多,他黯淡的眸中有了些笑意,温柔道:“坐吧。”
江寓坐下,问:“今天说的?”
“嗯,他很会挑时间,今天是蔡泽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