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丧子之痛,让他最近更加偏激,将所有的不满和对命运的捉弄的憋屈往你身上撒,你不是他花心血养出来的孩子,所以你的身心他会不放在眼里,”禚邺不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重了,相反这是事实,“这才导致朝你使用蛮力解决问题,棍子没打在自己身上不会觉得疼——这依然不是他使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借口,当然一味使用暴力也不会彻底解决他所在乎的那些事。”
禚邺能感受到江寓那股子不求于人的脾气秉性,他有傲骨,不会朝着谁低头,他长成那样,事实也是那样,所以他隐隐怕江寓觉得告知自己就等于是依附于谁,便不得不解释一下:“这是第二性别上的差距,生理的悬殊是先天的,强大并不是只代表着靠自己单枪匹马。上天给alpha更强悍的力量,不是让alpha欺凌比自己更加弱势的群体的,同样,相反的,即使法律没有硬性规定alpha必须保护比自己弱势的人,但一个正常的成年alpha也应当做到这一点。”
禚邺仿佛在正常两个字上咬得十分重。
江寓蓦然轻笑。
禚邺微微怔忡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江寓在笑什么,那人只是一动不动地仍旧望着窗外。
半晌,禚邺道:“回去要冰敷,家里有药,能保证明天不会红肿。”
禚邺会关心人,他完全不同于江寓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冷漠,只是相处过那么一段时间,他便真的看见了禚邺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样子。
仿佛在此刻,他明白了江谨为什么梦寐以求嫁给禚邺。
他不再去纠结是否是因为自己见识短浅才会这样看待禚邺。
如同禚邺说的那样,这些是一个正常alpha该做的事,他也因此不该对这种行为抱有过分的动容。
可江寓维持不住。
他就是见识短浅。
二十五年来他处处都优秀,唯独爱这个方面,他是尺泽之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