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没有了,因为那沙包承受了他一年多的暴力,已经很脆,打烂一个以后禚氏也正好平稳下来,他便没再补。
禚邺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
约定好的离婚期限没多久了,天气也在慢慢转凉。
结婚的时候也凉,是四月份的春天。转眼这个婚姻就维持了半年,而这半年他不知道自己给江寓带来过什么,但一定有隐形的痛苦。他更清楚的还是自己的变化,从毫无情绪波澜,到尝到后劲儿,再到恢复平静。
这份平静并不轻松,是一种令人很累的寂静,像一个人期待着解脱而站在楼顶,辗转反侧地从压力和放空中调整,一直自问自答,一直垂死挣扎。
跳下去是死,不跳下去是活着但死。
禚邺很烦躁地啧了一声,他坐在床沿埋下脑袋,什么叫有缘无分,江谨就是。
什么叫有份无缘,江寓就叫。
江寓一点都没说错,他甚至一句话直接点到了他本就一直藏在心底深处的疑问。
“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你爱上的会不会就是我。”
“一个因为一张脸就可以模糊自己到底在看着谁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缺爱的那个人。”
他遇到的人是江寓,会不会爱上江寓。
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张脸就模糊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禚邺之前以为,就是接受不了,就是受不了忽然的别离,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因为江寓和江谨的某些相通性而怀念、一次次的因为这个而留恋、一次次因为这个去怀疑自身。
但现在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是。
为什么又不是了。
他不想再想方设法拯救自己实际却让自己陷入荒野,不想让自己再去理那些卷成一团乱麻的思绪然后越理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