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禚邺睡着了,江寓躺了很久才轻轻从禚邺手底下溜出去,他坐在床边,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被弄皱的衣角。
坐了一会儿,他非常安静地换了个位置,坐在了窗边的摇椅上,这只摇椅很新,禚邺应该只是把他当装饰。
他枕着风,看遍了这里面的布置,处处都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唯独这摇椅还挺合他的意。
江寓想着,等他老了就要找这么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每天吃饱喝足,不问世事,躺在摇椅上,在微风里睡觉。
睡在风里,也死在风里。
太自由了。
床上的人熟睡着,半张脸都淹没在柔软的枕头里,禚邺鼻梁高,眉目如画,是个美人坯子,单说颜值也是抗打的。
没有打上发胶的头发都很顺滑,丝丝分明交错在禚邺的眉目前。没了很多攻击性,江寓不动声色地放肆地看着。
他习惯回忆每一段时间里有什么收获,有什么经历令他改变过什么,因此江寓想了想这半年他收获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从结婚那天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到他们大吵一架的那天晚上,他反复咀嚼着吵架的那天晚上。
从来就没吵过,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给权力婚姻的伴侣甩脸子,也从来没有如此偏激过怪罪过别人,挺深刻的,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都没这么跟谈栢礼吵过,顶多瞪着人放狠话。
江寓仰起头,倒看着窗棂。